收获甚微。昏暗灯光下渔民的身影，正如《老人与海》中的场景。

在清理银鱼时，小野回忆起了自己生活发生巨大变化的那一天：2011年3月11日。

“十二年过去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做点生意了，”小野说。 “但现在（日本政府）又想排放核废水，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我们担心会再次回到原点……”

愤怒和无奈并不是小野一个人的感受。随着日本政府24日宣布将污水排入大海，不少深切关注生态安全的日本民众22日高举抗议标语，走向首相官邸。

然而，在一意孤行的日本政府面前，他们却显得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仪式

随着日本向海中排放污染物的倒计时开始，小野和他的福岛渔民同胞都很担心。

面对外媒镜头，小野回忆起自己生活发生巨变的那一天。 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海岸发生9级地震，引发特大海啸。小野在渔船上幸存下来，但他的家园被毁，他的弟弟也在地震中丧生。

海啸还袭击了福岛核电站，导致爆炸和堆芯熔毁。福岛引以为傲的渔业传统遭到严重破坏。

事故发生后的10年里，小野和他的同事们重复着同样的“仪式”——进行小规模实验捕鱼，并检测鱼的放射性含量。直到2021年，才逐步恢复正常捕捞。

但核辐射的噩梦仍然挥之不去。今年5月，福岛第一核电站港口捕获的海鱼放射性铯含量达到每公斤1.8万贝克勒尔，比日本食品卫生法规定标准高出180倍。

“福岛生产的鱼的价格仍然很低，十多年过去了，人们的收入仍然不到以前的一半，”相马原釜间鱼市场竞标者合作组组长佐藤野成说。在福岛县。

正当渔民在逆境中艰难谋生时，日本政府2021年4月的新决定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日本政府宣布从2023年开始逐步排放130万吨核污染水，这一决定震惊了整个行业。

福岛核事故后，核电站积累了大量核废水，其中包括帮助冷却核反应堆的海水，以及地下水、雨水和其他污水。这些水足以填满500个奥运会规模的游泳池，预计需要30至40年才能完成排水作业。

日本政府声称，核废水将通过多核素去除设备（ALPS）过滤，然后排入大海。水中所含的氚将被稀释到低于日本核电站废水氚排放国家标准，低于每升水6万贝克勒尔氚活度的四十分之一。

日本还认可了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7月份发布的评估报告。报告的结论是，日本的核污染水排放计划总体上符合国际安全标准。

如今，在决定驱逐大海两年后，小野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又来了。

本月22日，面对一波又一波的质疑和反对，日本政府决定于24日开始强行向大海排放污水。不过，朝日电视台表示，如果出现大浪等恶劣天气情况，排放计划将推迟。

决定公布当天，200多名日本民众冒雨涌向首相官邸示威。和小野一样，他们也深切关注生态安全。

一位参加集会的千叶县船桥市居民表示：“尽管很多市民和东北渔业人士都反对，但强行实施（排放）是不可接受的。”一些集会参与者举着麦克风大声喊道：“这要花很多钱。”留给子孙后代吧。”

“鱼价时隔12年才好转，排海计划让人难以承受。”小野说，“海洋不是垃圾桶。福岛地区的人民已经受够了苦难，为什么还要受更多的苦难呢？”

忽略

“事实证明，日本政府采取了无视国内外民意的做法。”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员卢耀东指出。

路耀东表示，日本一直标榜自己是民主国家、奉行和平主义的国家。但为了保护东电这个大资本集团的利益，却罔顾民意，暴露了其虚伪和不负责任。

国内方面，2015年，日本政府和东电做出书面承诺：在未经渔民理解的情况下，不会排放核污染水。如今，岸田政府公然出卖民意，剥夺人民的公民权利。

尽管日本政府试图用“补偿费”来让民众噤声，但“排污”影响的是整个日本渔业。区区800亿日元怎么可能被“买断”？

日本最新民意调查显示，超过80%的日本受访者认为日本政府对将核污染水排入大海的解释不够充分。 88.1%的受访者担心此举会损害日本的海外形象。核污水处理问题也导致岸田内阁的“危险水域”支持率跌至33%。

从国际角度看，中国、韩国、太平洋岛国等亚太国家都是日本污染计划的利益相关者。尽管韩国尹锡岳政府出于发展日韩关系的需要，对排海计划采取了默许的态度，但中国和太平洋岛国民众以及韩国在野党和民间团体却对此表示强烈反对。所有人都批评日本的自私做法。

就在日方宣布排放污染物的决定之际，中方已向日方提出严正交涉，并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海洋环境、食品安全和公众健康。韩国民间社会团体举行集会抗议。太平洋岛屿论坛秘书长亨利·普纳直言，日本的污染计划“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路耀东表示，日方无视国际社会民意，与国际关系民主化潮流背道而驰，与日本坚持和平主义、注重环境保护的国际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冒险

人们的质疑也充分体现了日本海上排污计划在安全性、正当性、合法性等方面存在的漏洞。

从安全角度来看，多核素去除设备和海水稀释是日本海域排放计划的两大支柱。但他们真的像日本所说的那样“可靠”吗？

生态环境部核与辐射安全中心研究员魏方新指出，日本核污染水成分复杂，处理难度大。世界上尚无此类污水处理的先例。核素或杂质还会对设备的长期性能产生不利影响，降低设备在长达 30 多年的排放过程中的处理效率。这些都会影响核素去除的有效性，并对后端监测提出更高的要求。

首尔大学核工程系名誉教授徐俊烈表示，多核素去除设备的描述不准确，应称为“多核素削减设备”。日本2022年1月公布的检测数据显示，经ALPS处理后的核污染水仍有70%以上未达到排放标准。

对于海水稀释，魏方新表示，由于核素富集等影响，核污染水排入大海的风险难以预测。

魏方新表示，国际原子能机构制定的核辐射安全标准是公众每年的剂量限值为1毫西弗，但即使低于1毫西弗，仍然存在受到辐射影响的风险。 “这就像高速公路上的限速为100公里每小时，并不意味着汽车速度保持在100公里每小时以下就绝对安全。”

在魏方新看来，在可能有其他更好的处置选择的前提下实施排放，会让人类承担额外的原本不需要承担的潜在风险。任何额外的不当剂量，甚至多一点，都是不公平的，并且在全球范围内都是不可接受的。

德国海洋科学研究所指出，福岛海岸拥有世界上最强的洋流。自排放之日起57天内，放射性物质将扩散到太平洋的大部分地区，并在10年后扩散到全球水域。

从法律角度来看，废水处理方案包括氢气释放、地面注入、地下掩埋、蒸汽释放和海洋排放。然而，日本以储罐空间有限为由，只选择了经济成本最低的海洋排放方案。

魏方新表示，日本提供的分析结果显示，其他处置方式成本高昂，可能对当地生态安全造成较大影响。将核污水排入大海是最简单、最无麻烦的解决方案。但这样一来，核污染的风险就会转移到全世界。

有舆论指出，将核污染水排入大海是前所未有的风险，充满不确定性。一旦开始排放，就不会有“把精灵放回瓶子里”的情况。

从法律角度来看，《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各国应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其管辖或控制范围内的事件或活动造成的污染不超出行使主权权利的区域。日本显然是一个坏例子。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还试图利用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评估报告来混淆国际舆论。事实上，由于其授权的限制，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相关结论相当有限和片面，不能作为日本排海的“护身符”或“通行证”。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还表示，该机构应日本政府要求进行审查和评估，绝不是对日本海上排放的认可，将继续对海上排放过程进行监测和评估。

追究责任

一位日本官员表示，排放后首次海水测试的结果可能会在九月初公布。日本还将在核电站附近水域进行鱼类测试，并在农林水产省网站上公布测试结果。

面对日本政府的坚持，小野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奈：“有孩子的妈妈们不会买我们福岛的鱼，我们捕捞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此愤怒，多么愚蠢的做法啊！政府说稀释就够了”但毒就是毒。”

路耀东指出，日本的自信与美国的纵容密切相关。美国希望维护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将日本视为其在东亚的代言人。日本还利用各种国际场合进行公关，设立“形象损害对策基金”。双方的利益交换非常明确。

在路耀东看来，中国首先应针对日本海域排放加强海洋监测和海鲜管控，其次加强与亚太其他国家的合作，共同打击日本影响全人类公共安全的行为。此外，通过国际诉讼等方式追究日本责任也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编辑电子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