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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溪:您能先介绍一下您在做什么吗?
海潮:具体来说,我们主要做两件事:一是乡村振兴,二是生态文明教育。
在乡村振兴方面,我们对村庄进行顶层设计,我们称之为整体设计。现在很多村庄都比较单一。国际生态村的前沿经验可以提供全面的视角和方法。它从文化、经济、生态、社区四个维度进行设计。
在生态文明教育方面,我们做的一个很大一部分就是生态村设计教育(EDE)。我们通过这种教育培养人才。本课程培养生态村整体设计师。
乡村振兴与生态文明教育相辅相成。我们的目标是建设100个生态村。我们希望通过教育培养生态融合的设计师,让他们建设更多的生态村。我们可以自己做一个样品。
三圣谷生态村
是一家致力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生态文明教育的社会企业。 2015年成立于中国杭州。它是全球生态村联盟GEN和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UNESCO的合作伙伴。
全球生态村联盟GEN
它于1995年在苏格兰正式成立,具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咨商地位。该组织以同一理念将全球约10000个生态村连接起来,如:苏格兰芬红生态村、意大利达曼胡尔生态村、澳大利亚水晶生态村、印度黎明之村、泰国净土村、日本木之花生态村、台湾桃米生态村等
生态村设计教育(Ecovillage Design Education,缩写为“EDE”)
自2006年以来,EDE已在全球23个国家推出。是全球生态村联盟GEN开发的一套“生态村、可持续生活教育”课程。该课程通常持续四个星期,让有兴趣实践可持续生活的人们通过共同学习和共同生活来探索社会、经济、生态和世界观四个方面,以达到建设生态社区的目标。 ——来自机遇
曹溪:你们现在做的乡村振兴与之前流行的生态小镇有什么不同?
海潮:这个问题问得好。 2015年,还没有提到乡村振兴,可能是在一些小城镇。我们三圣谷是第一个将国际生态村Ecovillage理念和EDE培训路径和方法引入中国的社会实体。
为什么要引入它?因为我们发现他们(小镇)所做的事情和国外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兴起的生态村运动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也有更多的不同。国外生态村的人们首先对城市化、工业化、现代化、发展主义、全球化等进行深刻反思,然后再重建乡村;中国有那么多小城镇,但建设者却缺乏反思。技术、设计、规划、建筑、经济都可以互相学习和模仿,但最大的区别是缺乏对城市发展这么多年的问题的反思。
在此背景下,很多人都在谈论所谓的“乡村公园化”。虽然乡村建设得很漂亮,变成了湿地或公园,但它不属于乡村,运营成本很高。这是对城市文化的简单模仿、欣赏和崇拜。城乡之间的文化差异和不平等决定了视角的不平等。农村重新开工的时候,会出现很多问题。国外生态村的前沿经验对我们的好处是,从一开始就避免了误入歧途。像我们浙江这里,最前线的农村干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我给他们讲国际生态村的经验时,他们想了想就非常接受。
国际生态村还具有系统性,这是比较特殊的。它充分尊重中国传统文化。虽然是全球推广方式,但强调对本土文化的挖掘,非常重视本土化。以“本土文化为灵魂”的构建为基础,从四个维度进行综合设计。
曹溪:是的,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有些人会误认为它是国外的,它的方法可能不适合中国。
海潮:这正是全球化下的本土化。
曹溪:非常适合未来的需求,既需要本土化,又需要全球视野。
海潮: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如此喜欢它。
什么是生态村?
生态村是依托当地资源,采用有意识的参与式设计,融合生态、经济、社区和文化四个可持续维度,以全系统的方式推动社会和自然环境走向可再生的未来的社区。生态村以人类幸福指数和可持续发展为目标,信奉“简奢”理念,再现和倡导低影响的生活方式。生态村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具有城市生态社区、共识生态村、传统生态村三种形态。
生态村是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在当地落实的最佳载体,也因此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的响应。无独有偶,联合国正是在2015年通过了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
17 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包括:消除贫困;结束饥饿;身体健康、福祉良好;素质教育;性别平等;干净的水和卫生设施;负担得起的清洁能源;体面工作和经济增长;工业、创新和基础设施;缩小间隙;可持续城市和社区;负责任的消费和生产;气候行动;水下生命;陆地上的生活;和平、正义和强有力的机构;为实现目标而建立的伙伴关系。
- 从
曹溪:生态村强调四个维度的设计。三圣谷的路径是什么?
潮汐:三圣谷正在浙江杭州附近践行一个生态村。我们从两个角度进行,一个从上到下,一个从下到上。
从上到下,2016年我们说服了村政府,签订了协议,帮助他们做了顶层设计。从下到上,我们全家、团队都搬进了村子,不是为了在那里工作,而是为了住在那里。我们呈现的东西来自生活,与其他创造它的人不同。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这个村子有600人,但现在都搬走了,只剩下50左右的老人还住在那里。我们从一个人开始,两年之内我们就有了 50 多名新村民。现在,我们已经基本达到了新老村民之间的平衡。
50多名新村民加入后,社区建设中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国家讲“三治”——德治、法治、自治。自治是非常有创造力的。基层农村必须实行自治,当然德治和法治也很重要。社区一旦建立起来,就会产生宝贵的创造力。两三年的时间里,我们举办了数百场活动。这些活动不是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每个人的人格绽放、能力提升共同创造的。这就是生态村在文化方面做得很好的地方。
曹溪:你们有做一些生态方面的事情吗,比如农场?
海潮:一方面,我们正在总结自己的经验,以及如何将国际生态村的经验内化并与更多实践相结合。另一方面,合同签订半年后,村长、书记全部换了,对原来的顶层设计有一个了解的过程。认识半年多后,他们打算把整个村子卖给苏州一家上市公司。谈判持续了一年多,两年过去了,今天我们在这里。
在乡村振兴如此火爆的情况下,他们对整个村子的投入几乎为零。很多人因为三圣谷来到我们村,但都感到惊讶。他们说:“为什么这个村子比我们村子还差?”政府在这方面的投资很少。然而,我们一直在借助民间社会的力量做一些事情。
我刚进去的时候,当时的村长和书记还在那里。我们的生态实践不是自己建农场,而是发动村民改造农场。我们说服村委会将300亩土地流转给村集体。原因是村里无人,土地荒芜。留在村里的50多人自愿报名,15人表示“可以种”。每人种10到20亩,比较密集。
我们对15人进行了培训、教育、签约,并为他们购买了有机肥、绿肥、酶制剂。其中有两户跟着我们有机种植,因为我们自己也种了一些地作为示范。我和一个政府官员把这两户人家的所有财产都卖掉了,卖家出的价格也比较高,20元一斤。其他村民非常震惊,想明年也效仿。结果,第二年,新的村委会成立了,他们把这300亩土地承包给自己生产。它们长得不好,而且使用了太多的农药和化肥。我们和村民的改造计划暂停了。我们还在努力说服村民种植它。
曹溪:您说三圣谷在文化方面做得很好。能详细说说吗?
海潮:在文化上,我们不断地进行传播和培养。我们与美国柯布西耶院士共同建立了“三圣谷科布生态学院”。我们有从一天两天到五天、七天、一个月、一年不等的课程来培养一些学生。
我们书院不同于一般的学校,也不同于那些以种田为主的新式学校。我们不是培养新型农民,而是培养生态人。我们有“三生教育”的理念,即“生命教育、生态教育、生命教育”。
为什么没有生产出来呢?因为我们不想让农业独立。当我们研究中国的农耕文明时,我们发现古代农民的生活和生产是相辅相成的。你分不清“编篮子”是生活还是生产。他们活在当下。现代社会的问题是分工越来越细。在职场,你是一种生产,在家里,你是一种生活。人们是分裂的。我们希望恢复乡村生活方式,让生产和生活融为一体。
“三生教育”首先是“生命教育”,让学生对生活方式有新的认识,脚踏实地。现在很多大学毕业的孩子拿的工资甚至还不如农民工。为什么?因为他们不脚踏实地,连基本的生活和生产技能都不懂,甚至连做饭都不会。当学生在村里时,我们让他们做饭和种土豆。我们所属的柯布西耶院士学派,正如怀特海所说,一切教育目的都是为了丰富多彩的生活。
其次是“生态教育”。生态素养是未来人类必须具备的素质。这个时代,生态很不好。这里的生态是一个广义的概念。
三是“生命教育”。现代很少有人研究那些无用的、形而上的东西,但它们是连接我们生活、连接我们与祖先和传统的知识。这些知识可以指导我们的生活。现在的大学生没有灵魂、没有活力,因为他们的人文、哲学(知识)太少了。
主讲人是王海潮
曹溪:在社区建设方面您有哪些探索?
海潮:在国内,“三圣谷”有一些特色。我们首先培养生态人,然后发展生态项目、生态社区、生态村庄、生态文明。我们与国家政策息息相关。
当来自完全不同背景、姓氏、宗族的人们聚集在乡村时,需要建立一套新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发现同心圆是一种更好的相处方式,即相互平等、权力下放。同心圆中也有一个圆心。这个中心是乡村建设的动力,相当于发动机,但你不能说发动机比轮胎更重要。三圣谷只有10个人左右,作为引擎,但我们已经启动了很多项目。
这10个人比普通的同心圆还要近。我们是一个组织。除了自己的生活之外,我们还需要一定的协调能力和工作能力,但是需要集中。我们采用了“青色组织”的方法进行这次探索。每天早晚我们都要沟通、见面、互相支持、互相学习。
青色组织具有三个特点。一是自我管理。第二是身心合一,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完全在一起。第三是进化的目的,基于学习的进化。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那里的团队没有人知道如何做饭。其中一个说:“我想做一顿最漂亮的饭菜。”我们继续发挥创意。前两天我们刚刚接待了15位杭州市人大代表,做了一顿“最美的饭菜”。他们的“一顿饭”,以天地为背景,摆盘精美,全部采用有机食材,自己烹制。
到了农村,我们不仅需要农业技能或生活技能,还需要协作技能。很多农场或者农村的团队一开始感情很好,但是团队之间很难互相理解、配合,成为一个有机体。从很多方面来说,这甚至是对人的探索。
最美丽的一餐
最美丽的用餐呈现
曹溪:最后我发现这都是人的问题。
海潮:这两三年来,我们吸取了很多经验和教训,包括生态村联盟内部、三圣谷内部,都出现了观念不一致的人。后来我发现用同心圆可以包容,让他们在第二个圆里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方式。然而,在青色组织内,我们必须有一个命运。
它强调这个命运,就是“我想做的事”。你不能说“我只想做我自己”,这在普通青色组织中不太可能发生。比如我们要推动中国的生态村建设。你同意这样的命运吗?如果你同意,你喜欢纪录片,我们建设生态村也需要记录,你来拍我们,那么个人的命运和组织的命运将是完全一致的。因此,既有协同作用,也有个人的蓬勃发展。
青色组织比这两年“三圣谷”探索的社会企业更进了一步。毕竟社会企业还是用商业手段来解决社会问题。然而青色组织的方法并不是由一个领导者或总经理来管理,而是由价值观相对相似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断探索并前进。它非常稳定,并且具有很大的创造力。我们几个人其实很平庸,但我们的创造力却远远超过一加一的效果。
我们互相撞见,交了很多学费。我们也遇到了很多因为理念不一致而离开的人,甚至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我们一直在总结和反思。我们一定做得很差,但我们安慰自己,觉得他们正在让我们变得伟大。
青色组织是由 Frédéric LaRue 提出的。他广泛研究了过去一万年来组织的演变,并注意到每次我们改变看待世界的基本方式时,我们都会创建新的、更强大的组织类型。
青色组织是一种革命性的全新管理模式。其运作的前提是将组织视为有机的生命体。该组织采用灵活、流动的同事关系结构,工作通过自我管理的团队完成。在青色组织中,没有中层管理人员,只有少量员工,而且规则或控制也很少。人们不再向单一主管汇报,而是对团队成员负责,以实现自组织的共同目标。拉鲁指出,“同侪压力比等级结构更好地调节系统。”
——摘自《重塑组织:如何创建进化型组织》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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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溪:现在你的心里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更加坚定?
海潮:是的。逆流也很大。有些企业团体想用这些概念,我们拒绝,他们就会在背后诽谤我们;一些与我们想法不同的人会做同样的事情,但每个人对美好生活方式的向往没有改变。因此,我们继续这样做。我们知道,与各种势力更加和谐相处是我们的一个教训。
当我们访问欧洲和美国时,几乎每个组织都有一个社区。这个社区与中国城市的社区不同。它更加注重社区建设。我们认为,中国的传统村落,包括东亚的传统村落,实际上都是社区。中国古代农村注重集体参与和奉献。该市支付账单的方式并不具有凝聚力。
在后现代哲学中,有一个“共同体的共同体”,也就是说共同体不断叠加,最终形成人类共同体。人类是一体的,而不是分离的。如果我们承认中国农村本来就是一个社区,那么我们想要建设的理想家园也一定是一个社区,而不是一个经济体。经济组织已经不能满足我们安静、有机、健康、互助、以德而非法律监督等需求。可以说,共同体的建立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挑战和使命。
我们从青色组织的最小单位开始,慢慢地从经济共同体、生活共同体、文化共同体,甚至精神共同体推进。但这些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挑战。我们在群体中度过的时间比独自在家的时间更多,这对于许多习惯个人生活或城市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习惯。
曹溪:刚才您提到了“大生态”。你能扩展一下吗?
海潮:我们讲的生态很广泛,分为三个圈子。核心是人与自己的关系。第二层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第三个圆圈是人与自然(世界)的关系。 ) 关系。狭义的生态是指最外层的人与自然。
对于个人来说,我们有课程,比如我们刚才做的《整合心理学》课程,如何互相治愈等等。这两天,正好是《易经》十五天的课程。这些都是我们内心的课程。这就是我认为最重要的生态,灵魂的生态。
我们正在探索建立社区、创建社区。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在中国还没有看到好的模式。乡村有碎片,我们也需要重建。
我们还需要在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机种植和生态修复等方面做一些工作。我们有一栋完全用夯土建造的建筑,非常生态。我们安装了太阳能电池板,使用了生态能源,现在正在改造其供水系统。
生态文明与工业文明教育的区别
曹溪:最后一个问题,您所说的“生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潮:这个应该和我们的教育一起说。我们把原来的教育看作工业文明的教育,培养经济人。后现代生态文明教育要培养生态人。如果工业教育采用了牛顿物理学,那么我们现在就有了量子力学;如果我们本来培养全球人,那么我们就培养本地人;如果我们最初培养的是“价值中立”的人,那么我们就重视多样性。两种教育体系不同。
但什么是“生态人”呢?我们不希望过早地定义它。 2019年1月1日,我们召开了年度生态人会议。大约有200人来了。我们用开放空间的方式让大家讨论“你认为生态人是什么?”,最后把大家的意见汇总起来。这就是生态人的理念。希望大家一起创造,慢慢完善。